天色越来越暗了,明明是正午,却像傍晚一样,整个天地都开始变得昏暗,天边的云彩暗红色的,形状越来越像一只张开大嘴的猎狗,红色的云彩就像是血肉,像是沙漠下埋藏的数万年的尸骨所酝酿出来的血的怨气。
那股子腐臭味道越来越浓,站在地面上看天空,这股气味就像是从云彩中那张开的嘴里面吐出来的气息,这暗红色云彩所形成的,哪里是兽神的庇佑,这简直就像是来自兽神的愤怒,这一切的一切,都在向着要塞接近。
塞斯城已经空了,这座城市在昨天还是人声鼎沸,仅仅一个上午,在这百年不遇的征兆前,所有人都选择了退缩,哪怕是再强大的斗气强者,在这兽神的愤怒下,都选择了逃避,也许真的是兽神的庇佑吧,这场看上去百年难遇的灾难并没有从塞斯的后方来袭,那里是走出漠北的要道,此刻,在这条道路上,无数的人在走着,不过他们不再是为了财宝,也不再是为了冒险,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,那就是逃命,逃出漠北,避开这场灾难。
塞斯城里还有人,有不想活的年轻人,有年老的人,这些人很大一部分都是漠北的原住民,在帝国的清剿中活下来,但是看到天边那个兽神形状的云彩,这些原住民不愿意离开了,不愿离开这个已经不再是漠北的漠北。
“哇啦故嘎**(沙漠中的明珠,美丽的漠北,万能的兽神,无能的子民。)”
老人双手交叉跪在院子中,在他的面前是一盘沙,沙子中有一个泥做的狗山的模型,光着头的老人头上缠着一个干净的黄色毛巾,脸上和手上保养的极好,没有过于明显的老年斑,光滑而富有肉感,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没有干活的老人。
他虔诚的跪在地上,面朝着天边的云彩,闭着双眼,平和而缓慢的朗诵着古老的沙民歌谣。
“呱啦乌拉**”
独臂男子站在身后,脸上有着着急和慌乱。
“故哇呜啊***(父亲,快点,再不走就来不及了。)”
老人闭着眼,朗诵着歌谣的嘴中慢慢说道:
“哇啦呼嘎(怎么,我们的智囊沙漠狐,也有慌张的时候?)”
独臂男子挥着仅剩的手臂:
“故哇呼嘎**(父亲,沙漠狐已经死了,我们先逃出去在讲可以吗?)”
这时,从后面的屋内走出一个人,头上缠着黄毛巾。
“呼嘎**(头领,沙洞内已经有了晃动,再不走就走不了了。)”
独臂男子点点头,表示知道。
“故哇*(父亲!)”
跪在地上的老头慢慢摇了摇头。
“呼哇呱啦**(走吧,孩子,不用等我了,我听见了金珍珠在呼唤着我,你不行,你是一条复仇的狐狸,你还有你的使命。)”
独臂男子气急,狠狠的握拳,双眼一瞪,老人面前的沙子忽然流动起来,虽然盆里的沙子很少,但是却像无穷无尽一样,形成了一个高大的沙人。高大的沙人将盆踩坏,站立在了老人的面前,伸出手就要抱起老人,却只见老人轻轻一指,手指点在沙人的膝盖处,沙人的动作停滞,然后哗啦一声洒落下来,重新变成了一堆散落的黄沙。
“无嘎呱啦*(不要忘了,沙漠狐女婿,我也是一名沙民啊。)”
独臂男子烦躁的用手抓着头发。
“啊啊啊啊!”
老人温和的笑着,安慰道:
“挂瓦乌拉**(不要悲伤,我只是去我该去的地方了。)”
说完之后,老人重新开始了朗诵,带有浓郁特色的语调,仿佛能够直达人们内心的世界,那是勤劳而朴素的沙民在漠北中寻找家园,建设家园时候的心灵寄托。
“无嘎瓜娃***”
独臂男子看着天边的红云,急促的呼吸,剧烈鼓动的胸膛显示着他内心的烦躁,身后一个戴着黄头巾的人再次跑了上来。
“挂**(头领!)”
独臂男子伸出仅剩的手臂,摆了摆,示意他不要说话。
深深呼了一口气,然后一甩手,走进了屋子。
“挂*(走!)”
推开房门,独臂男子走了进去,关上门的那一刻,深深的望了老人一眼,老人微微晃着脑袋,伸出手对着独臂男子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。
在独臂男子关上门的一瞬间,一个人影从屋檐上跳了下来。
“瓜娃乌拉*(沙漠狼,这么多年来还是没变啊。)”
原来这是逃出来的沙狼团的团长沙漠狼,他的衣服有些破,整体看上去有些狼狈。听到老人的话,他狠狠的瞪向老人。
阴狠如秃鹫般的眼神,微微向下勾着的鼻子,嘴角上还有着一道刀疤,这副尊容实在令人不敢恭维,老人还是没有睁眼,只不过没有再跪在地上,而是慢慢的盘腿做了起来,正在慢慢的将落在地上的沙子汇集在一起,重新放进盆里,那个泥做的模型滚落在一边。
“四嘎无嘎*(老家伙,不想死就安静点,我不想杀你。)”
老人嘴角露着轻蔑的微笑。
手掌中抓着的黄沙随着指缝慢慢的落下,沙子落在地上,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凝聚在一起,形成了一个巴掌大的沙人,巴掌大的沙人像是有生命一般,翻了两个跟头之后冲着沙漠狼摆了一个boss、
沙漠狼不敢轻低,眼前的是人可是原先漠北部落的最强者,虽然天斗帝国曾经抓捕过他,并废了他的斗气,不过这一手操纵沙的能力依旧让沙漠狼心生忌惮。
沙漠狼打算速战速决,如果直接杀掉这个老人,沙人失去操纵者就没有生命。
没有任何前兆,没有任何任何准备,沙漠狼直接动手了,已经聚集多时的斗气散发着微弱的蓝色光芒,直接轰向了老人。
老人没有躲,任由这一拳轰击在自己的胸膛。只觉嗓子一甜,剧烈的咳嗽,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,
沙漠狼嘴角流露着奸笑,
“嘎乌无嘎*(老东西,装得还挺像啊。快去死吧!)”
说完,沙漠狼毫不客气的又是一拳轰了过来,包裹在蓝色斗气下的拳头威势十足,毫不客气的打在老人的腹部。
哇!
大口的鲜血被老人吐了出来,就吐在那个由沙子组成的小人上面,活泼的小沙人愣愣的站在原地,被老人吐出的鲜血淋了个通透。
小沙人被鲜血淋透之后,所有的血液都被小沙人吸收,黄色的沙人转眼就变成了红色的沙人,沙人的双眼似乎被点亮了一般,充斥着浓浓的怒意,在这种情绪下的沙人在转瞬间不断长大,周围的沙子,包括盆里的,还有院子里其他位置的,所有的沙子在风中飞舞着聚集在小沙人身上,小沙人不断变大,颜色从深红慢慢被变成浅红,高大的沙人身上红色的痕迹仿佛像血管一样,它一拳轰向沙漠狼,沙漠狼一时不察,没有注意,被一拳击飞,沙人强大的力量令他痛苦的捂住了胸口,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。
沙人护在老人身前,眼睛的位置是一片红色,里面似乎流露出担心的神色。
老人趴在地上,身上虽然不断传来阵阵疼痛,但是却并没有面露痛苦,依旧是面带温和的笑容,仿佛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令他感到痛苦了。
“嘎斯呜*(沙漠狼,当初你最落寞的时候,是我收留了你,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?)”
沙漠狼毕竟年轻,捂着胸口慢慢站起来,听见老人这句话,忽然咧开嘴大笑,然后愤怒的吼道:
“无嘎****(收留我?收留我就能随意践踏我的尊严吗!我是狼,不是狗,你金珍珠家在大业在大,我不要!为什么要那么对我,为什么!)”
面对忽然愤怒的沙漠狼,老人反而奇怪了,不解的问道:
“嘎乌哇啦**(怎么了,我金老大纵横漠北数十载,自问没有对不起谁,我…….)”
话没说完,沙漠狼打断了老人的话。
“嘎!呜哇**(不要说了,我沙漠狼走到今天这步,从未后悔,沙狼团也杀了天斗帝国数万士兵,也算是给你报了点仇,我沙漠狼不欠你金老大的,所以,我杀你,杀的心安理得。)”
老人撑着地站起来,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,整理了自己的黄头巾,扭了扭脖子。
“嘎,无嘎**(好大的口气,自以为做个什么偷鸡摸狗的狼团就算个人物了,我金老大年轻时就在蛮荒打出莫大的名气,想杀我,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本事!”
说完,老人似乎从慈祥的爷爷瞬间变回了霸道的当年,站在沙人旁边,气势上完全压倒了沙漠狼。
沙漠狼倒是不惧,拍了拍手上的沙子,冷笑道:
“嘎**(老东西,被天斗帝国那群砸碎废了斗气元的家伙还敢嘴硬!)”
老人没有回答,只是拍了拍手,身前高大的沙人迈动着步伐向着沙漠狼就冲了过去,沙人身上有着浅浅的红色,这由老人血液所组成的沙人,动作上比当初独臂男子的沙人更加灵活。
面对沙人的进攻,沙漠狼虽然口头上表示不屑,但是沙人力大无穷,刀枪不入,除非用大规模的轰击才可以将它打碎,剩下的只有一种办法,就是杀死操纵者。
战斗进行的很快,沙漠狼不断的去躲避,但是沙人在老人的指挥下非常聪明,将沙漠狼的躲避空间不断压缩。
老人看着天边的云彩,自己虽然不在乎,但是,沙漠狼几次三番阻碍女婿的行动,这次放不得他了。
然而事情忽然发生了变化,天边刮过一阵风,携带者大量的黄沙,风吹过去,大量的黄沙从空中落下留在了院子里。
老人感受这黄沙的流动,这是他最喜欢的事情,但是,他忘记了,掌握沙的力量的不仅仅是沙民,还有一个就是眼前的沙漠狼,沙漠狼消失了,消失在了漫天黄沙之中。
“嘎!(糟糕!)”
“速嘎!(老家伙,还要多谢你教我的沙隐。)”
轰,
巨大的沙人只来得及转身,就开始慢慢的散落,落成了一堆带着血色的沙,就像天边的那种血色,昏暗,令人不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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